血狱永生_第11章

颠倒的日月在血狱苍穹上裂成青铜碎屑，林渊踏着坠落的铜环残片逆空而上，斩劫刀残片在掌心嘶鸣。刀锋划过之处，虚空竟留下永不愈合的漆黑裂痕——那是被斩断的因果线，如毒蛇般在裂缝中扭曲蠕动。

“主人，铜环碎屑在重组！”守棺人骸骨双臂插入地面，用血狱本源强行稳固崩塌的大地，“天门要遁入轮回海了！”

林渊熔金竖瞳倒映着铜环碎屑的轨迹，那些碎屑燃烧着瑶池仙使的紫电仙纹，正拼合成一扇仅有原址十分之一大小的微缩天门。门缝中渗出腥甜血气，隐约传来锁链拖曳声，仿佛有巨兽在门后啃食尸骨。

“遁入轮回？”林渊突然反手将斩劫刀刺入自己胸膛，刀锋剜出三寸本源精血，“那便让因果颠倒，轮回逆行！”

精血触到刀身的刹那，三千神魔残魂从战甲中尖啸而出，竟将铜环碎屑上的紫电仙纹尽数染成猩红。微缩天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，门缝猛然裂开三倍，一只覆满青铜锈迹的巨手突然探出，掌心赫然嵌着瑶池仙使的面孔！

“因果逆行者，当受剜心之刑。”巨手五指收拢，林渊周身的虚空如琉璃般冻结，“你以为斩劫刀真能破永生殿的局？”

林渊嘴角扯出狞笑，身形在凝固的虚空中寸寸崩解，却在巨手合拢的瞬间于天门顶端重组。斩劫刀残片燃起血色道焰，一刀劈向巨手关节：“局？我这一刀斩的便是执棋人的指骨！”

刀锋切入青铜锈迹的刹那，瑶池仙使的面孔突然扭曲——巨手关节处迸发的不是鲜血，而是无数条裹着仙纹的因果线！

“劫主吞仙，大逆之罪。”巨手震颤着缩回门内，门缝中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，“判你入‘无间狱’，受十万八千世噬心劫！”

天门轰然洞开，门内并非虚空，而是一座由因果线编织成的青铜囚笼。笼中悬浮着九盏琉璃灯，灯芯竟是林渊吞噬过的神魔残魂，幽冥鬼尊的魂火在其中嘶吼：“主人快退！这是永生殿炼化逆命者的‘因果牢’！”

林渊踏碎足下铜环，借力跃入囚笼。斩劫刀横扫而过，九盏琉璃灯应声炸裂，灯芯残魂却化作枷锁缠住他四肢：“因果牢锁魂不锁身……原来如此。”他任由枷锁穿透肩胛骨，熔金竖瞳紧盯囚笼顶部——那里垂落三千根透明丝线，每根都系着一枚跳动的心脏！

“十万八千世噬心劫？”林渊突然抓住一根丝线塞入口中，牙齿咬碎心脏的瞬间，囚笼外传来凄厉惨叫。某处未知时空里，正在闭关的白须老道突然七窍流血，丹田处凭空出现齿痕：“何人敢噬我轮回道果？！”

守棺人骸骨跪倒在囚笼外，眼眶中血火狂跳：“主人疯了……他在生吞因果线另一端的修士命魂！”

“这才是逆命者该有的吃相。”林渊喉间发出混沌劫主的声音，战甲上三千神魔面孔同时张嘴撕咬丝线。惨叫声从各个时空维度传来，囚笼顶部的因果线疯狂抽搐，竟主动断裂逃窜！

瑶池仙使的怒喝从笼外压下：“住手！你可知这些因果线连着九大劫源的……”

“连着你们的药田？”林渊撕下最后一条丝线，囚笼枷锁尽数崩碎。他踏着琉璃灯残骸走向笼外，每步落下，脚下便浮现一枚被啃食的心脏虚影，“告诉永生殿，他们的药——我吃了！”

斩劫刀残片突然暴涨三丈，刀身浮现出被吞噬的因果线纹路。林渊对准微缩天门虚劈一刀，刀芒未至，门内已传出锁链崩断的巨响。瑶池仙使的面孔再次浮现，却被刀芒削去半边，露出内里齿轮咬合的青铜颅骨！

“机械傀儡？”林渊刀锋抵住齿轮缝隙，“难怪能将仙纹与因果线缝合成道——永生殿不过是一群匠人？”

“放肆！”瑶池仙使残面迸发刺目仙光，齿轮中射出九枚青铜钉，“镇！”

林渊不避不挡，任由青铜钉贯穿胸腹。钉身触到血狱本源的刹那，竟被《逆命法则》咒文染成猩红，反顺着因果线刺回瑶池仙使本体！门内传来金属熔化的嗤响，仙使怒吼化作尖锐嗡鸣：“逆命者！你已被打入‘永劫黑册’，九大劫源共诛……”

“诛我？”林渊捏碎一枚青铜钉，钉屑化作血色飞刃没入天门，“那便让劫源之主们亲自来——记得带够棺材！”

微缩天门轰然炸裂，冲击波将守棺人骸骨掀飞百里。烟尘散尽时，林渊立于原地，掌心托着一颗仍在跳动的青铜心脏——表面刻满“瑶池”古篆。

“主人，这是仙使的机械道心！”守棺人爬回时，骸骨已布满裂纹，“炼化它或许能寻到其他劫源坐标……”

林渊五指收拢，道心碎裂成粉，一缕青烟凝成星图没入眉心：“不必炼化，星图自己送上门了。”他忽然转头望向东方，熔金竖瞳穿透虚空，“混沌劫主的左半身圣光，原来藏在‘九幽寒狱’。”

守棺人骸骨剧烈震颤：“九幽寒狱是比血狱高三阶的劫源！主人，那里镇压的可是……”

“是比混沌劫主更美味的猎物。”林渊舔去嘴角道心残粉，斩劫刀残片发出饥渴的嗡鸣。

血狱荒原突然下起青铜雨，每一滴雨珠都映出九幽寒狱的冰山轮廓。林渊踏雨而行，身后留下一串血色脚印——每个脚印中都有一盏琉璃灯虚影，灯芯燃烧着因果线的灰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