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狱永生_第18章

林渊在灼痛中醒来时，周身浸泡在泛着紫光的泉水中。九条狐尾自穹顶垂落，尾尖燃着幽蓝火焰，将翻涌的血煞气逼回他体内。白璃侧卧在玉髓雕成的莲台上，指尖缠绕着一缕暗红雾气，那雾气正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。

“郎君体内的血狱本源，倒是比青丘的千年狐媚还要缠人。”她屈指弹散血雾，泉水骤然沸腾。林渊闷哼一声，后背浮现出蛛网状的暗金纹路，纹路交汇处竟生出半透明的骨刺。

岩窟外传来金铁交鸣声。三名太虚剑修脚踏飞剑破阵而入，为首者袖口镶着三道金纹，剑气未至，寒意已冻结半池泉水。白璃轻笑，九尾如屏风展开，尾尖火焰凝成狐首：“太虚剑宗的外门执事，也配闯我青丘禁地？”

林渊忽然抓住池边岩石，碎裂的指尖迸出血箭。血狱残卷自虚空浮现，缺失的页角补全了狰狞符文，那三名剑修佩剑竟同时震颤脱手，化作铁水融入血狱之力。

“这是...血祭反噬！”外门执事暴退，却见林渊瞳孔已化作竖瞳，新生骨刺穿透肩胛，背后展开残缺的蝠翼。少年喉间滚出非人低吼，池水裹挟血狱之力凝成巨爪，将两名剑修捏成肉泥。

白璃蹙眉甩出狐尾锁链：“醒醒！你若彻底魔化，妖域血祭便无人能阻！”锁链触及林渊脖颈的刹那，《血狱残卷》轰然翻开，缺失篇章浮现出太古血狱景象——百万神魔尸骸堆砌的王座上，与林渊面容七分相似的魔帝缓缓睁眼。

“区区狐妖，也敢染指本帝传承？”魔帝虚影冷笑，白璃唇角溢血，九尾狐火竟被染成墨色。林渊突然抱住头颅嘶吼，脊背骨刺节节断裂，暗金血液在池中绘出逆命符文。

泉眼深处传来锁链崩断声，白璃脸色骤变：“你竟用血狱之力污染了青丘地脉！”岩窟顶部开始坍塌，十二尊镇魔石像睁开血目。林渊趁机挣脱束缚，残卷化作血刃斩断狐尾锁链，纵身跃入地脉裂缝。

地底传来苍老叹息。林渊坠入万丈血池，无数惨白手臂将他拽向池底祭坛。祭坛中央悬浮的青铜棺椁突然炸裂，棺中干尸额生龙角，胸前插着的断剑嗡鸣不止。

“三万年...终于等到逆命者...”干尸眼眶燃起鬼火，血池沸腾如熔岩。林渊怀中的永生残页突然发光，映出父母被太虚剑气贯穿的残影，他暴喝着将血刃刺入干尸眉心：“给我吞！”

血狱本源化作饕餮巨口，龙角干尸竟露出解脱笑意。磅礴记忆涌入林渊神魂——上古时期，这位龙族大能正是为反抗永生殿而陨落。断剑“逆鳞”铮鸣着融入林渊右臂，化作赤金龙纹。

地面传来剧烈震荡。白璃手持破损的狐首玉簪破开血池，却见林渊踏着尸骸浮出水面，右臂龙纹与血狱纹路纠缠不休。少年甩出逆鳞剑，剑气竟将十二镇魔石像拦腰斩断。

“十万幼童的血祭，我管定了。”林渊擦去嘴角黑血，逆鳞剑指向白璃咽喉，“但若让我发现狐族与永生殿有染......”

九尾天狐虚影骤然绽放，白璃眉心朱砂痣裂开第三只眼：“妾身若要害你，何须等到现在？”她突然扯开衣襟，心口处赫然印着永生烙印，“三日后子时，妖皇殿地宫，郎君敢来破局么？”

岩窟彻底崩塌的刹那，林渊抓住白璃手腕跃入地脉暗河。血狱残卷自动翻至新补全的篇章，河底无数沉尸睁开双眼，朝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跪拜行礼。